。”
长屿老祖手腕一抬,一把独属于谢春山的本命剑就丢在了萧怀舟的脚边。
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
与此同时,大殿之后忽然有个密室门敞开。
随着石室机关的转动,许久未见的那个身影逐渐出现在机关的背后。
白衣白袍,冷如天上明月。
闭眼垂眸,不问红尘世事。
谢春山周身萦绕着一圈隐隐可见的金色光华,唇色苍白,在那圈光华的映衬下更显得整个人面白如纸。
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萧怀舟已经大致从长屿老祖刚才所解释的事情里面明白,谢春山这已经算是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神魂离体,魂魄不在。
空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任何生机。
原来他临死之前所看见的谢春山,只是谢春山的神魂。
谢春山被护山大阵所困,根本无法凭自己的能力走下山来,救他的朝代与水火之间。
由始至终,谢春山都没有辜负过他。
只是因为有人阻碍,才导致他们俩之间误会重重。
萧怀舟平静的走进密室,长屿老祖并没有阻止他的行动。
长屿老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若是这一世萧怀舟不愿意自戕,那么他即使出手杀了萧怀舟也救不了谢春山的命。
天道不容欺骗。
若想让谢春山活下去,就只能自愿为谢春山证道。
萧怀舟往密室中走,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
他来到谢春山面前,缓缓蹲下身,然后从腰间取出那柄反反复复编织了无数次的铜钱小剑。
小剑上的绳子四处打结,编织拙劣。
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是一柄小剑的模样。
萧怀舟将那柄小剑流苏亲手整理好,整理成一副勉勉强强能看的样子,然后动作细致的挂在了谢春山的腰间。
他已经许久没有离距离谢春山这么近了。
谢春山就这么被光环包裹着,神色安静的在铺垫上打坐。
他与他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见谢春山修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翘在那里,像一片漆黑的鸦羽投下阴影。
还有皮肤上青绿色的血管,谢春山本就生的白,如今在光环的围绕下越发白皙,那一根根分明的血管清晰可见。
萧怀舟轻轻拉开谢春山的手。
谢春山的手很冰凉,就像是那日他自己跪在归云仙府门前冻了一夜一般,摸上去与冰块并无二致。
可区别是,萧怀舟接过观书递过来的暖炉很快就能将手掌捂热。
可现在他紧紧的扣着谢春山的手,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自己身上的热度传递给谢春山。
他不能捂热谢春山。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谢春山曾经非常漂亮的指节如今都僵硬在那,如同空握着某样东西。
萧怀舟试图把铜钱小剑放在他的掌心,可尝试了两次都滑落了。
萧怀舟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谢春山……死了。
在他眼前的这具,真真正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捂不热这座躯壳。
这座躯壳的睫毛虽然好看,可是他不会像正常人一样颤抖,那几根根根鲜明的睫毛一动不动,连带着上面泛着血丝的眼皮也紧紧贴在那。
还有他的指尖,他的指尖全都僵硬全曲着,根本没有办法握住铜钱小剑。
萧怀舟将他的手在手中反复搓揉了好久,捂不热也掰不弯。
最后只能无奈将手中的铜钱小剑穗头缠绕在指尖上,才勉勉强强算是挂上去了。
幸好谢春山不会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