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当初因为洪水的事情,长屿老祖恼怒谢春山没有狠下心来,做那大道无情之事。
所以一气之下便发谢春山去思过崖待了百年。
后来谢春山没有参悟,甚至不同意长屿老祖,长屿老祖更是亲手废除了谢春山的灵府,将他的筋骨寸寸碾碎,让他形同一个废人。
那些小弟子不明白。
为何他们的大师兄会如此执着?
大道无情,难道不是最正确的吗。
长屿老祖垂下双眸,盯着谢春山手中捏的那卷婚书。
最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苍老如同树枝一样的手一扬,一道代表归云仙府的金印,便整整齐齐的落在了那婚书之上。
整道婚书因为有了归云仙府的首肯,沾染了仙气,一道道金光控制不住往外散逸。
倒像是在给他们二人赐福一样。
门后躲着的小弟子都十分诧异,为何老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是要随大师兄自己去走自己的路了吗?
谢春山也有些不可置信。
只是他素来神色淡漠,平静的注视着那卷已经得到首肯的婚书。
如海般深邃的双眸之下,是暗藏的惊涛骇浪。
“弟子,拜别师尊。”
谢春山认真严谨的将已经盖上金印的婚书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复又藏入袖中。
珍之慎之。
万层台阶之下,只有谢春山一个人转身离去的身影。
白衣染血。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抹孤寂的色彩。
谢长行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大师兄却不知道拿什么理由。
连师父都答应的事情,又有何人可以再阻止谢春山呢?
况且这次谢春山连归云仙府的山门都没有进去。
所有的小弟子都觉得,大师兄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是死在人间,还是同心爱之人成婚。
总之,大师兄应当是不会再回归云仙府了。
唯有长屿老祖,目光深邃的看向旁边假山缝隙里,那个空空荡荡的鸟巢。
再一挥手,鸟巢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
因为已进入五月的天气,所以王都的夜暖风习习,虽然绵绵密密下着小雨,但气候还是很温润的。
谢春山打听到萧怀舟去哪里勾栏听曲。
在去寻他之前,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将所有伤痕全都藏起来。
当谢春山一身白衣走进花楼的时候,周遭所有路过的百姓都目瞪口呆。
这不是谢春山第一次来这座花楼。
只不过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因为门口有人把守,不停的在驱赶客人,所以上一次他来这座花楼是直接飞上去的。
这一次花楼门口有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
谢春山没有选择避讳。
他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花楼中人。
看见一个如此风骨的道君,往自己的花楼里来,连花楼的主事人捏着手中丝帕也愣在那儿。
等谢春山抬脚越过门槛的时候,那个主事人才反应过来。
“这位道君,请问您是过来……?”
凡是道君,都不该得罪。
可哪有正经道君会在大晚上跑来这种地方。
主事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就是没有见过谢春山这一款的。
他原本想着要是这位道君若是来找事的话,就随随便便编个不认识的人将他打发走。
若这位道君是来玩儿的……
这是玩的什么扮演癖好。
王都里的贵公子可真是口味独特。
“你们此处,该如何让人快乐?”
谢春山潭眼看着花楼两边坠着的八方平角灯笼,随着夜晚的春风摇曳。
无端端的多了几分旖旎之意。
萧怀舟在这样的地方,便会开心吗?
这话一出主事人他就了解了,八成眼前这位道君是某位贵人要求特殊扮演的。
毕竟哪有仙风道骨的人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只是眼前这位道君实在是气场强大,清冷不似人间该有。
真不知道是哪位贵公子如此有幸,竟寻得了这种人间尤物。
“这位道君想要别人开心,来我们这可就来对了!”
“各位姐姐妹妹们,快来教教这位道君如何讨别人欢心。”
随着主事人的一声吆喝,一下子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涌上来,拥着谢春山,进了花楼里。
虽然周遭忽然多了许多打扮妖艳的陌生人,可因为谢春山本身是个修道之人,道心坚韧不说。
对万事万物本来便不会多过于在意。
所以在旁人眼中,看起来不是道君被簇拥着上了花楼。
反而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君,领着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