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名官员立马点头称是。
林觉这才领悟到罗公所说——
到了这聚仙府,但凡有本事的,没人是靠那二两银子的供奉钱过日子的,而在这里,来钱也简单得很。
这么一下就是五十两,得吃了多少百姓的妖怪才值这份赏钱?
就是不知这银又是什么味道了。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樊天师。”黄袍僧人这才松了口气,又笑了出来。
“都是大师靠本领得来的,下次外邦来访之时,本宫欲请大师前去表演这手妙法,如何?”
“求之不得。”
黄袍僧人答应下来,又对樊天师双手合十:“樊天师果然本领高强,在下、哦贫僧佩服。”
“贫道哪有什么本领?若说本领,不足身边这位林道友的万一啊!而今日不过是刚好记住这是一株蜡梅罢了。”樊天师却是笑道,也如实说,“倒是大师这手本领才是出神入化,怕是神仙来了,也要自愧不如。”
世人怎么会信他这番话呢?
只觉得是樊天师谦虚又托举旁人罢了。
就连黄袍僧人,也是感激不已。
倒是众人都又因此多看了林觉一眼。
只有樊天师自己知道,这是实话。
刚刚他心中也是捏了把汗的。
还好自己去年腊月来这里时,这院中的蜡梅刚好开放,自己把它们都记住了,否则这光秃秃的,谁认得出是腊梅还是梅树还是桃李杏梨?
“樊天师……”
太子又在那里叫他,邀他同行。
樊天师听后,却是用余光瞬间瞄了眼林觉,见林觉神情平静,没看太子,便立马笑着行礼婉拒:
“殿下的仪仗太多人了,贫道实在是待不住,何况还要陪伴身边这位道友,便不与殿下同行了,我们跟在殿下身后就是。”
“唉,便依天师。”
太子只好又往前走。
樊天师与林觉远远跟在身后,罗僧戴着斗笠,抱刀站在一旁,扮演着护道之人的角色,其实也在四下看热闹。
“林道友觉得,这位可算奇人异士?”樊天师平静的问林觉。
“这位的幻戏与招来之术炉火纯青,自然算是奇人异士,能将两种手段结合起来,也极其难得。”林觉承他陪伴又讲解,便也如实回答,然而说到这里,他却又皱了眉,“只是……”
樊天师听着,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先是感叹,身边这位不愧是真天师,一眼就能看穿法术真假,而且人家是真的看出来了,还能将根底也看出来,哪像自己,靠别的手段。
随即暗自记下了“幻戏”与“招来之术”这两个词,心中想着,若是再遇到那黄袍僧人,或是他来找自己道谢,自己就用这般话语来应付他。
可听见林觉这句“只是”,又觉得焦急,忍不住问道:
“只是什么?”
林觉皱着眉头,一时不好言说。
自己传自浮丘观,传自搬山祖师,戏术也是搬山祖师从仙人那里得来的“浮丘七术”之一,一直传到了今天,不曾断绝。
在他看来,戏术就是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