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了。
李乐诗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回过神来后,一种剧烈的情绪向她袭来:“……你就不怕死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干又哑。
“不怕。”他说,“只有死了,我才能脱离这具肮脏的身体,我才是我自己,我也可以继续阴魂不散地缠着你。”
李乐诗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对他拳打脚踢:“那你去死啊!为什么还要浪费我们家那么多的粮食!早在十二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死!”
“温亭深!我欠你的是不是?你竟然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太棒了,他真是太棒了。
李乐诗气得全身发抖,牙齿磨得生响——她最怕他悄无声息的死亡,他现在却在拿这个来要挟她!
真是好样的!
温亭深站在她的面前,固执地做一个出气玩偶,任打任骂。
良久,他才黯哑着开口,口吻蕴含了长达数年的疲惫:“……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事已至此,他们两个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坐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警戒线一旦撕破,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他们只能快刀斩乱麻的分开。
可与她分开……这件事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还不如去死。
两人突然这么僵持了下来,气氛冰冷。
李乐诗调成静音的手机反复亮起屏幕,看见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得像鬼,双眼通红,饱满结实的胸膛因为情绪激动而上下起伏着。
他的表情极端痛苦,眼神却又释放着浓郁的脆弱,嘴角微微抽动——面部表情可以说是怪异来形容了。
不敢想象,他脑子里都在装着什么疯狂的想法。
必须冷静下来,想想这时候应该对一个爱她爱到死的疯子说些什么?
李乐诗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冷笑着说:“你想死了变成鬼来缠着我?好啊,那你就可以看着我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和做/爱了。”
“到时候你能做什么呢?你只是一只鬼魂,你连碰都碰不到我。”
他的异瞳陡然收缩,似乎在恐惧,满浴室都是他急切的呼吸声。
李乐诗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顿地:“温亭深,你要是再敢拿死亡来威胁我,我们真的就完了。”
温亭深没说话了,只是很痛苦地垂下眼睫。
李乐诗莫名萌生出一种驯服的快感。
今晚她来找温亭深本来就不是为了说这些糟心的问题的,是来寻找身体欢愉的,以此来暂时逃避即将到来的风暴。
看着眼前大大方方展露的男性身体,她突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一脚踢开脚边的匕首,盯着他的眼睛,摸到他的心口位置。
果然他的体温烫得吓人,肌肉绷得很紧,犹如一块遍布岩浆的石块。
“你的药效解了吗?”李乐诗问。
温亭深的反应是她没想到的,竟然下意识用手遮挡了
一下,脸颊似乎也比刚才更红了,移开眼神:“嗯。”
“可它还是立起来的。”
“……”
他红得快要自燃了。
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涩涩的事情,他本不该有此反应的。
难道温亭深其实是个敏感害羞的体质,平时都是装的,这回也算是直接撕裂了他矜持的伪装?
李乐诗的眼神十分直接,温亭深根本受不了几秒钟的煎熬,气血翻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向下:“那你是要来继续帮我吗?”
李乐诗发现某人生着气做这事,别有一番韵味。
他板着一张俊脸,蹙着眉头,似乎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愉悦,可越来越红的耳根和陡然变重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很多。
她会特别想挑战一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叫出声。
于是踮起脚,追加刺激一般,用牙齿轻咬他的胸肌。
很快,李乐诗确认他是个敏感体质了,浪潮要比她想象的汹涌得多。
她看了看温黏的手指,下一秒,就被温亭深带着去洗手。
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仔细清理她的每一根手指,连指甲缝都不放过,确认只有洗手液的气息后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