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床,按住想跑的祁扰玉。
“我说过我不讨厌你。”松玙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山茶香,感到安心——他的红山茶。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总是失眠,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松玙低声说,“你带我睡个好觉吧,可以吗?”他知道祁扰玉不会拒绝他。
果不其然,祁扰玉不再挣扎,只不过身体很僵硬,像一块门板,梆硬。
松玙心里酸涩,是他连累了他,给了他毁灭性的打击。他的红山茶,眼睛像是琉璃的红山茶,一朵朵从枝头坠落。
松玙的手从他的腰上挪走,去摸他的手。
“抱着我睡。”松玙握着他的手,引导他伸进自己的睡衣。
他又说:“手伸进来也可以。”
祁扰玉感受到指尖触感光滑、温热,想收回手却依旧是力量悬殊。他害羞地握拳。
第二天祁扰玉没能走成,松玙这个拥有钢铁般体魄的男人病倒了。
松玙的面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体温很高,嘴中说着模糊的呓语。祁扰玉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他想去找医药箱,但被松玙死死抓住手腕。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他:“先松开好不好?我去找医药箱。”
松玙眼神迷离,祁扰玉把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才勉强听清他的呓语:“……别……妈妈扰玉……不要走……”
“不走,不走。”祁扰玉轻轻拍他的背,低声哄道。
松玙像是听清了他的话,手上抓得不是那么紧了。祁扰玉赶紧抽出手,把被角塞给他,自己去客厅找医药箱。
他找到了药箱,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次记忆没有出错。他在厨房拿冰袋,手腕不小心撞到冰箱柜门。他不由轻嘶一声,掀开袖子发现腕间的皮肤已经发青。
他快速把东西准备好,回到卧室却看到松玙头蒙在被子里。他掀开被子看到他咬着唇,默默流泪。
祁扰玉看他这幅脆弱的模样心疼不已,只有这种时候松玙才能肆无忌惮的哭泣,像个孩子一样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恐惧。这些只能在高烧中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