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师姐——”

两道声音自院门后传来，浩然无极趁着空当缓缓道：“闻竹，留下来。”他的面容全是冰冷的模样，但是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暖色。

闻竹整个身子都处在冰凉的气息里，被压得死死不能动弹。

脚步声渐渐近了，闻竹慌乱起来，目光从浩然无极脸上游离开，是躲避的姿态，似是没听到他的话。

浩然无极一只手从她背后摸下去，摸到腰上，闻竹身体僵硬了一下，再次看向他。他还是冷冰冰的模样，唇角也拉成平直的线，眉头皱成连环的小山。

腰上敏感，闻竹扭动了一下，“你放开。”连敬称也不用了，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拒。

他停下动作，但没有放开她。

银色和琥珀色渐渐交融起来。

闻竹瞬间感受到一样硬挺的东西贴在她的腿根。

粗大而冰冷。

杏眼睁大，不可置信：“你——”闻竹通过情爱，更是与浩然无极裸身相贴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浩然无极会

浩然无极顿了一下，放开闻竹，“抱歉，我”

只要闻到她的竹香，身体便控制不住。

“尊上未免太过分，你是将我当成什么！”闻竹连忙退开，神色中嫌恶之意明显。

浩然无极被这目光刺痛。

“师父？”院门打开，雨苍苍和雨蒹葭走来，两人面上神色平静，只是看着浩然无极和闻竹剑拔弩张的场面有些错愕，“发生什么了吗？”

“无事。苍苍你来，我有事吩咐你。”

闻竹说罢转身拍了拍衣角，一眼也不愿看浩然无极。

雨蒹葭朝浩然无极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很快跟着二人离开。

浩然无极跟了两步，想到闻竹说要离开，皱了皱眉。

上一次雨宅迷魂阵里有剑宗主的气息，闻竹肯定也感觉到了，以她的性子应是会去一趟剑宗。

自上一次不欢而散后，闻竹就再不出现。哪怕浩然无极日夜守在竹院外，也不见她的身影，显然是在躲他。她是个温柔的人，哪怕气急了也很少迁怒于人，只是不与他见面而已。可是他根本忍受不了见不到她的日子。

所有的自制在闻竹面前都破碎成渣。

他看不到她，但是知道她一直在教雨苍苍剑法，除此外便是每日和雨蒹葭呆在一起。她宁愿呆在小小的竹院里，也不愿开门看他。

他开始嫉妒那对姐弟，嫉妒他们能和闻竹一直呆在一起，她温柔的目光里会有他们的身影，她的轻声细语里全是关切和爱护。这种落魄的凡人才有的妄念从心底生根发芽，犹如巨大的藤曼张开，寸寸侵蚀冰冷的心，甚至想要笼罩一切带走所有光芒。

一开始他以为是欢蛊作祟，见了极道才知道，和欢蛊没有关系。是他，对闻竹有了欲望。克制千万年的欲望冲出了牢笼，再不能遏止。闻竹就是他避不开的劫，也是他甘于永不渡的劫。他以为是他抽了她的情丝，掌控着他们的感情，实际上，是她不要他了，是她亲手抽了自己的情丝与他划清了界限。

那个舍佛塔山下隐秘的洞穴里埋葬的只有他的情。

布帛由经纬织就，碎裂之后，那些丝线如散沙入海，再寻不得踪迹。

天道说得对，他后悔了。

他本想杀了她，许她一份轮回，是天道阻止他，“她拔了情丝，你欠她一份果。”

于是他将她的记忆拔除，留她一命，还了情劫的因果，自己也饮下忘情水离开。

忘情水的作用有限，他竟在短短几日内想起了她的容貌。

再见，已是无上学会大比。

闻竹，剑宗年轻一辈的绝世剑者，六岁被定为剑宗无上学会大比人选，习剑一百二十载，天赋极佳，后又刻苦努力。剑宗主说闻竹受心魔之苦无法参战时，他还有些惋惜，鬼使神差的去剑宗后山看了她一眼。

她很虚弱，眼中似乎有些迷茫，一股似有若无的心魔气息笼罩着她。他一开始没想过出手，悠悠笛声里她温柔清绝的脸庞与那些日子里脑海里频现的脸逐渐重迭等驱散了那魔气后，他落荒而逃。

之后，是无上学会大比的赛场上。

她的剑如她的人，他从来不屑他人之剑，本以为她剑招温柔有余而果决不足，直到她跳上高台，与剑宗决裂，气度自然，剑招如龙游水，招招凌冽，大气磅礴，他才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承认她是一名合格的剑修。

那时候，私心未起，他想着她如此天赋不应埋没，但又无法光明正大带走雨蒹葭，便将二人一同定为剑侍送往浩然宫。

只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她眼睛里自由的光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他告诉她，浩然宫有最上乘的剑招功法，她有些意动，他又许她随时可以离开的承诺，她才愿意跟她回浩然宫。

没想到如今这个承诺让他再也没了留下她的理由。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