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互相‘监督’的那一步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景以说着大实话:“男人,都是有点贱皮子的。”
……
说的也对,贱皮子。
和景以这顿饭断断续续的吃了快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她俩一个是开酒吧的老板娘,一个是混迹职场的社畜,谁都是有点酒量的,用餐的时候就不免要了些酒。虽然是日本的低度数清酒,但磨磨叽叽着喝得多了,也是微醺。
勾肩搭背,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出去,黑夜里两个女人纤细的背影长长的头发一甩一甩的……活像两个疯婆子。
沈京颜看着地下的影子,自己都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嘿嘿,疯女人。”
“说我呢?”景以酒量比沈京颜还好一点,此刻也就是有点头晕而已,闻言不服气的捏她白白嫩嫩的脸,哼着:“疯子,你自己手机一直响呢。”
结果沈京颜都没听到,还得自己来提醒。
也亏得景以这么一说,后者才意识到包里的手机真的一直在响。
沈京颜拿出来瞧了眼,屏幕上闪烁着陌生电话。
她蹙了蹙秀眉接起,也不意外对面响起的是顾秋的声音:“阿颜,你在哪儿?我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怎么不接?”
她把他拉黑了之后,这人每天都换五六个手机号打过来,不厌其烦。
沈京颜张了张口,本想直接说‘关你屁事’,但脑子有些木,一个月的赌约闪回着,让女人舌尖的话还是变成了:“哦,没听见。”
她酒后的声音比起平时要有一丝软糯迟钝,顾秋无比熟悉她,自然能听的出来。
他立刻问:“你喝酒了?人在哪儿?”
“和景以一起。”沈京颜回答:“燕青街。”
顾秋马上说:“我去接你。”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破冰的一个好机会,就想立刻抓住……而沈京颜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和景以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吹着深秋的冷风,等到十几分钟后顾秋开车过来懒洋洋的和景以挥手再见,然后在后者歪着头的戏谑目光中上了顾秋的车。
因为沈京颜有些微醺,车窗开了小小的一个缝,顾秋把车开的很稳。
一路上他偶尔侧头看着女人闭着眼靠在车座上的精致侧脸,白皙的皮肤就像暗夜里的一抹奶油,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被酒润过的嘴唇像是两片樱花。
明艳娇气的外貌,但眉宇之间闭着眼睛也能看得出来冷淡。
顾秋知道,沈京颜其实还在生气。
他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紧了紧,一些话欲言又止。
直到车开到沈京颜家楼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顾秋才把问话憋了出来:“你…你还生气么?”
沈京颜回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淡淡的问:“你以后还和柳茵茵见面么?”
她这个问题让顾秋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女人还会执着于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往往就是在吃醋了。
交往的几年里顾秋深刻明白沈京颜是个情绪多么淡的人,能被她吃醋,自己难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顾秋甚至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摇头:“不见了。”
说着,就要上前去抱沈京颜。
“别。”沈京颜面色还有因为酒精残留下来的红晕,但伸出一个小小的拳头,有些抗拒的隔阂在两个人中间,固执地问:“我说的是一直不允许你见柳茵茵,你能做到么?”
男人一时之间的承诺很容易,但如果要他强调,保证,那就不一定做得来了。
果然,顾秋修长的手还搭在沈京颜纤细的肩上,黑眸里就闪过一丝犹豫的情绪。
很细微,但因为距离近,还是被沈京颜捕捉到了。
一瞬间就真的有种很心累的感觉。
哎,沈京颜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的低头用光洁的额头抵着顾秋坚硬的肩胛骨,声音很轻:“别动,我就休息一会儿。”
需要靠逼迫和保证来维持的关系,太摇摇欲坠了——最操蛋的是,她偏偏看得出来顾秋的心口不一。
人如果傻一点的话,该有多幸福啊?
沈京颜这个举动明明是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亲近’他的行为,但却莫名让顾秋心慌,甚至心慌的厉害。
他下意识的开口:“阿颜,我……”
滴滴——
滴滴——
没说出口的话被不远处清脆的车喇叭声打断,近乎噪音的‘滴滴’声响里,车前灯像是打光一样故意照在两个人身上,把两道身影很全面的笼罩覆盖了。
刺耳又刺眼。
顾秋和沈京颜都被这突兀打下来的灯光弄的眼睛一眯,不自觉的顺着光线看过去,瞧见的就是一辆通体漆黑的加长林肯。
低调奢华,强烈的光线似乎在车身上镀了一层光边。
眯着眼睛,适